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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王红玉
加入了陪读大军的行列,做起了名副其实的好妈妈,一本正经,心无旁骛,好吃好喝地伺候着,儿子的体重见增,身高不足180,体重却已经进入了这个段,沾儿子的光,我也摆脱了一个人穷对付的日子,我的肥肉见长,这还得说我强忍着尽量少吃,否则基本就韩红了。
每天傍晚,铁人中学附近的庆客隆超市里,都会出现一个傻了吧唧的女人,衣着随便,素面朝天,推着辆购物车子,混在人群里,鸡啊鱼啊肉啊蛋啊蔬菜啊水果啊,见啥装啥,装满车后,才发现自己力量有限,再精简机构,但最后还是喜气洋洋地拎着大包小裹趔趔趄趄往家走,好像得了什么意外之财似的。这就是我。
回到家里,一头扎进厨房,算计着儿子放学回来的时间,紧锣密鼓,一通忙乎,儿子一到家,餐桌上,色啊,香啊,味啊,一应俱全,然后是吃得热火朝天的儿子,眨眼间,那色,那香,那味,都混进了小家伙的肚子里,杂糅在一起,提供营养同时也增加肥肉去了。接下来,是打扫战场,洗刷刷,洗刷刷,我把我打造成了一个活脱脱的超级老保姆形象。
我的奋斗目标是,尽我所能,尽我所有,使我那大胖儿子在半年后考个好点的大学,所以,儿子喜欢吃啥,咱就给做啥,人家现在是给我学习呢,人家要给我考大学了,不满足人家的要求那显然是不对的。我和儿子分工明确,儿子负责往自己的脑袋里塞知识,我负责往儿子的肚子里塞食物,力求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双丰收。
给儿子做饭,让儿子品评,是我 人生 最大的乐趣。儿子从十二岁就在学校住宿,近五年的时间,这样的变着花样给儿子做饭的日子只能属于周末,有时满心欢喜地做好了饭菜,儿子却在放学后被他老爸劫走,只好独自坐在餐桌前发呆,那个失望劲儿啊,就甭提了。现在好了,我可以尽情发挥了。
当然,如果做好了饭儿子不喜欢吃,这对于我这个天生善于烹调的家伙来说,那简直是最没面子的事情。餐桌上,儿子说: 老妈,这个菜有点咸。 我立即应承: 好好,下回注意。 儿子说: 老妈,别给我做这么油腻的东西了。 我马上整改,力求下一次的餐桌上,包儿子满意。儿子一脸的 幸福 ,我也一脸的灿烂,在儿子的严格要求下,我的厨艺见长,并在短暂的时间里掌握了一连串的烹调要领,我就后悔啊,当初咋就没进技校学学烹调手艺做一个脑袋大脖子粗的伙夫呢?
因为每天早晨必须坐上最早班的公交车去上班,在此之前还要安排好儿子的早餐,所以在陪读的这些日子里,我养成了起大早的好习惯,闹铃一响,便如打了鸡血一般蹦到床下,风风火火地洗漱化妆做早餐,然后闯进儿子的卧室把儿子拎起来,便风风火火地冲出家门直奔公交站,最早班的公交车上,满满的一车几乎都是陪读队伍里的成员,很多时候,抢不倒座位,只能从乘二村总站一直站着挤到目的地,下车后,累得不再风风火火,还没进入工作状态,已经是疲惫不堪了。
学校本就是个累死人不偿命的地方,备课上课,批改作业,辅导学生,一天下来,瘫软如泥,下班后接着挤公交,买菜做饭洗洗涮涮 突然意识到,自己非常需要一个帮手,比如,孩子他爸。
一想到才十七岁的儿子就要去不知道有多远的大学读书,心里就极不舒服,整天给他吃给他喝,就是为了他快点长大,现在可好,长大了,就要离开家离开老妈,这到底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?我有点懵。
我问儿子: 等你上了大学,你老妈我可咋办呢? 儿子憋住笑说: 老妈,别怕,你要是不喜欢我走,我就报考离咱家最近的那个师范学校,包你天天都能看到我。 吓得我立即告饶: 求你还是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吧。 儿子耸耸肩,摊摊手,装做无可奈何: 要不,我带着老妈上学?不好,那多伤你自尊啊!
陪读,作为 教育 的衍生品,到底从哪年开始流行起来的,不得而知,但它确实是越来越牵涉到更多的家长。陪读大军队伍不断壮大,由最初的高中陪读,发展到初中陪读,小学陪读,乃至于大学陪读。又由爸爸妈妈陪读,发展到爷爷奶奶陪读,姥姥姥爷陪读,甚至是保姆陪读,有很多家长一陪到底,为了孩子,不惜扔掉工作,放弃事业,不惜高价租赁、重金购买所谓的 学区房 。尤其是近几年,陪读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,一茬又一茬的家长加入了陪读大军的行列。
常言道:皮裤套棉裤,必有缘故,不是棉裤太薄,就是皮裤没毛。我想,就连我这个做教师的都能毫不犹豫地加入到此行列中来,可见陪读肯定有它存在的理由。无论陪读的是与非,也不管中国教育体制的对与错,我只想知道,中国式的陪读将延续到何时?(未完待续)
王红玉,1966年生于黑龙江省肇源县新站镇,现就职于大庆市第三十六中学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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