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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尹相涛
每周的周末散文，难不在写，在于没有什么想要表达的，或者即便有想要表达的，却不能表达。与其说假话，不如不说话。
前些日子在齐齐哈尔出差，酒店楼下湖景很好，晚上无事照例夜跑，到底是北方，天凉的早，围湖跑一圈，几公里下来，出了些汗，又走了一段，可能是着了凉，回来就感冒了。
那几天，怕夜里咳嗽把女儿吵醒，便睡在客厅女儿白天玩的垫子上。在二楼的地板上躺下，能听到窗外草地里虫子鸣唱，听到小区里偶有夜归人的脚步声，想起小时候夏天里，天热，在堂屋吊扇下铺上凉席，一家人就挤在地上。
那会儿家里穷的不得了。我懂事起，就知道家里的穷， 生活 捉襟见肘，勉强度日。我小时候顽皮的很，一点大就能爬树上房，整天像小猴子一样。只是，每次我一生病便安静了，不说话，不玩闹，也不告诉大人。
家里人看到我那么老实有些反常，一摸我的头才发现烧的厉害，这才赶紧带我去村里的小诊所打针拿药。我知道生病了不舒服要和大人说，但我也知道打针吃药要花钱。记得有一回实在生病难受，我自己攥着仅有的一毛钱，很不好意思地蹭到小诊所，问医生能不能买一颗退烧药，医生告诉家里大人，这才知道我生了病。
因为贫穷，有很多让自己窘迫的不愿回首的事。后来，慢慢生活条件好些了，但我从不感念曾经的贫穷。贫穷就是贫穷，带给人的是伤害，是不堪，是许多的无措和无望。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，那是自己的主动选择，选择吃苦，选择挑战。而贫穷是无从选择的，是生活强压下来的，除了面对别无选择。
贫穷和生病一样，如果有选择，没有人会选择贫穷，选择生病。生命中该感谢和珍惜的是自己所拥有的，贫穷是缺失，不是拥有。
挂了两天水，吃了几天药，感冒好了，终于又能和女儿睡一个房间。可以时不时抬头看看熟睡的女儿，听着她的呼吸，安然入睡。
早上醒来，和女儿四目相对，看她眯成月牙的笑，看她 开心 地爬。贫穷曾经带给我的，不会再带给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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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2-1-26 21:43:4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