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莺声燕语,似一串骊珠声和韵开,破了春晓,惊了春梦。
旭日东升,万物披金,崇山矗矗,巃嵸崔巍。桐花繁欲垂,柳色澹如洗。万朵妖娆,院内蔷薇含笑;几声婉转,枝头翠鸟鸣春。莲花池里,双鹅依偎无语;红楼檐角,风铃清越有声。
远眺,风能发电机组在山巅列队 太极 ,不紧不慢怡然自在;近视,葛洪药师仙翁于广场手执药瓶,道家风范令人景仰。
转眼,太阳已溶化,锻造成明光铮亮的金色宝镜,凡人目不敢视。山坡、丛林、房屋、廊桥,向阳处经宝镜折射,顿时活泛鲜明,原本静谧清凉的世界,有了光的热、色彩的暖,瞬间丰腴。
碧天澄如洗,云淡宛若纱;长空飞玉带,百鸟竞天翔。这明朗的早晨,这清静的环境,这新鲜的空气,无不赏心悦目,心旷神怡。
信步由路,随意地房前屋后走走看看,享受抱朴谷 氧吧 的 晨疗 。循着鸟鸣声,来到屋后的竹林。阳光渗透进来,竹林里挥撒成一地的碎金,一颗颗鲜红的蛇果诱惑力极强,我有些不安,仿佛周边随时会有赤条条、滑腻腻、细长长、冰凉凉的灵蛇出现。
我生性怕蛇,却还是沿石阶继续向上攀登,至后山。惊见老城墙和古寨门,寨门完好如初,高不足两米,宽不足两人同时过,城墙则外高内低,从内看高低不一,高高过一人,低低至二三十公分,有的地方坍塌,有的完好,墙体厚度大体一致,全部城墙皆石垒而成,大石数吨重,小石才斤余。另有古炮台的基地和瞭望哨,想必是经历过血雨腥风的洗礼。
踩着历史的斑驳,蓦然回首,想询问枫香树神:我该怎样才能探寻到历史的真相?
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。
风弱了,鸟倦了,游人散了,空气中弥漫着药草香。
白日里画一样鲜亮的山峦,渐渐藏匿在夜色之中,只留下大山隐约的轮廓。
对面山巅之上,有海蓝色的光芒在闪烁,以为是少见的亮眼星星,待到巡山时,才发现那是信号灯。
仙翁湖换上了华丽的晚装,仿佛由清纯的淑女变成高贵的妇人。
偶尔有人,敲响了舞台上的锣鼓。
蛙鸣不知从何而起,这个时候怎么就有了蛙鸣呢?
一个人坐在莲花池边的石碾上,安静地聆听《云水禅心》,安静地享受音乐,享受夜色,享受这份宁静与美好,还有这份禅意。时而抬起头,数着星星,点点星光中,我能识的唯有北斗星。
很想找个伴,和我一起坐看繁星。
很想此时身边有这么一个人,指着星星教我辨认,告诉我识别的方式,引导我了解星空对农事对气象对周围大环境的暗示,带我探索星空的奥秘。
诸葛亮夜观星空才借来东风,抱朴谷里也有能识夜空之人,可他们太忙,我不便打扰。还是巡山去吧,在黑魆魆没有光亮的地方,才是看星星的好去处。约上七八个女人,不带手电筒,也不用手机照亮,就这么摸着黑,一头扎进了对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山,找寻几十年不曾有过的走夜路的乐趣。
女人有时比男人更胆大,人多壮胆,也不怕遇见蛇了。
见识了山中女人的厉害,边走边精准指出路旁几米处视线不及的地方,哪棵是凉血袪风、除湿解毒的金剑莲,哪棵猕猴桃树正开花,说罢手机向那方向一照,果真如此,想必她在这条路上,无数次的奔波和习惯性的走夜路,才能不受夜色影响,对路边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,或她已练就了一双夜视眼。猜测归猜测,仅是她对大山的这份热爱和坚守,也足以令我佩服。
经过桃花坞,这个地名很好听的山谷,据说春天风景大美,夏天又是萤火虫最多的聚集地。我凝神仔细搜寻,期盼能看到流星般的萤火虫。只可惜,我来的太不是季节。
前方凉水沟,一群游客在那里听音乐、看电影、烧烤、露营。红彤彤的篝火把周边照亮,那是大山深处的不寐音符,那是大山静夜的激情碰撞,那是大山留守的梦幻精灵。
我欣赏这群有胆量有激情的年轻人,只不过我过了有这激情的年龄,转了一圈,便离开喧闹的烧烤露营地,原路返回我居住的抱朴养生堂。
在静谧沉睡的大山深处,再一次仰望星空,无月之夜,繁星更多更亮,它们拥挤着看热闹,看我们这些胆大的夜行女人,看我们这些寻梦的女人,看我们这些对原生态山水看不够、爱不够、不想走、又不得不走的女人。对着这群热爱大山的女人,它们调皮的眨着眼晴,是在调笑也是在交流,或许是在相互窃窃私语吧。有移动的,可那不是星星,那是夜行的航班。
林中偶尔传来鸟的啼叫声,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一句诗:东风不管客情多,杜鹃啼月青山小。
感慨夜视能力的恢复,我看清了静谧的山林和道路。
风中的药草香味,真的很好闻咧!
作者简介
吴洛,笔名楚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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