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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就在实验中学的门外等候，熙熙攘攘的人群等候在大门口，门开后，考生从里面往外出，这么拥挤的情况下，竟然还有人趁机在正中给考生发玻璃杯，玻璃杯上印着招生广告，他们真是手忙脚乱，因为很多人在索要玻璃杯，我本来也想要一个，后来，一想，家里杯子多着呢，根本不需要拿回家站地方，于是，就作罢，我怕人多冲倒我或者错过找孩子，就往北边走几步，到一个候车亭上，视线仍盯着从门口出来的人群。正在焦急地等待时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，是我儿子的的同学张驰，我走上前问他见我儿子了吗？他说，在后面。说完他就走了，于是，我再继续等。终于，等到他了。他也看到我了。我喊他，他向着我走来，然后转身要跟我一起往北回旅馆，我看到他无意去干别的，就问他： 你是不是忘记要把准考证跟身份证交给老师保管了呢？ 他 哦 了一声，说： 是忘了！ 于是，就转身往南走，到那个写着111-112班的条幅的大树底下，找到带队老师，将准考证与身份证交给老师，然后签上名。这才跟我一起往北走。走到实验中学门口，我说： 你自己回旅馆吧！我要跟我一个同学见个面。 他说 行。 就回旅馆去了。
我仍旧在门口等待，这时的人流明显减少了。我踱了几步，不经意往门外一看，正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。我的大学同学强，我喊出了他的名字，他笑着向我走来，今天他监中考场。他风采依旧，跟二十几年前没有多大区别，只是眼中布满了血丝，而我的头发明显掉了好多，既秃又稀。我在学校的围墙外宣传栏已经看到了他们学校对他的宣传，如今已经是学校的骨干教师了。记得上学时，他就是一个充满正能量虚心好学的人，爱练字。对人彬彬有礼。他解释说： 昨天本来要去接你，到市里有个重要会议要开。今天中午去找你，也没有找到。这次总算见面了。你孩子呢？一块去吧，我请你们吃顿饭。 我说： 他们跟别人出去吃饭了，我们见个面就是了，不用请吃饭。 他执意要请我吃饭。我想，盛情难却，就答应了。
他推着电动车，我跟他一起，边说边往北走。越过那个路口，仍旧来到那个正在修的路上，他看了看，几个饭店都关门了，他说： 饭店都关门了，我们去不了。你喝酒吗？ 我说： 不喝。 他说： 好。我也不喝，那一次同学聚会，王同学爱喝酒，喝得少了还不行，不醉不归。我真怵得慌。 我说： 我不喝酒有二十多年了。现在，身体健康是第一位的，喝不喝酒有什么要紧。 他又聊天提到同学中混得最好的朝阳同学，已经成了组织部副部长了。我的眼前又现出朝阳同学当年的模样，衣着朴素，两道剑眉，一眼望去就觉得他充满了凛然正气，让人产生信任感。又提到了毕业二十周年的聚会，就是在XX县由朝阳作东举办的，跟十年毕业聚会相比，去的人更少了。不一会儿功夫，我们来到一个贵州牛肉面馆，他停下了电动车，邀请我去里面吃面。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，请我坐下来。他去要了两大碗面，又要一个素杂拌，又问我喝酒吗，怕失礼招待不周。我再次告诉他已经多有打扰了，我是不喝酒的，不是客套。是真的。他才作罢。我们聊了会写字的事。我见他微信朋友圉里发的去参加市里的写字比赛，有粉笔字与钢笔字。写得挺好的。我跟他说我每天都会练半小时甚至更长时间，已经坚持一年了。又让他看我在火山小视频里写的字。他说： 你写的比我的好多了。 我说： 咱俩写得差不多，你写的也不错。我的水平很低，所以，我必须努力。比别人多下功夫。 他说： 我不像你那样，我时间保证不了。 我说： 你教学上用功，下的功夫大。在学校都已经成了骨干了。我成绩不如你，跟你不能相比。还得向你学习。 正在聊天，两碗牛肉面好了。我们去端过来。碗很大，端起来，感觉好重，我用筷子挑起来一注，冒着热气，面很稠，很实在，散发出牛肉的香味。感觉量很大。我说： 这一碗面我不知道能不能喝完，呵呵，量真大啊！ 他说： 吃吧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，这些素杂拌，咱们把它吃完，不要剩。 我说： 好。 于是，我们开始吃饭。他吃得快，很快就吃完了，等了我一会儿。我才吃完，感觉很饱。我说： 你们县比我们县的牛肉拉面量要大，你们这里的街又宽，幼儿园又宽敞，唯一不足的是街道上没有弄上机动车与非机动车的分界，容易堵车。 他说 的确是。 吃完了，我们走出了面馆。他问我： 明天怎么回去？我有车能容得下三个人。 我有点担心：考完后，会不会时间很晚，不能及时找到车到车站，耽误了买票回家。我跟他说的意思是想让他送到车站。他说： 车能容纳三个人，你们一家不成问题，容不下跟你一块来的人。 我不能确定下来。他说明天再说吧。我们就此分手。
回到旅馆后，见到了老婆，我问他吃过饭了吗？他说吃过了，又换了一个地方，吃了肉夹馍。谈到已经考完了三科，明天再考两科就完了，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。问了问孩子，中美贸易战考了没有，他说没有。又说，其他押的题也没有考到。语病题还有成语也没有考。又说了几个地方没有做好。我安慰他说： 反正已经考完了，实力摆在那儿了，把水平发挥出来就行了。 老婆说你跟孩子早点睡吧，我答应了。
回到309，张驰还没有回来。已经有九点多了。我儿子一个人在里面，我问儿子： 那个QQ群里新发的题你还看不看啊？ 儿子说： 不看了。我有些瞌睡。 我说： 那你刷刷牙，早点睡吧！ 他答应了。我又问他： 要不要洗个澡，用淋浴冲一下。 他说 不了 。他刷完牙就上床，拉来被子盖上，蜷曲身子开始睡， 我也刷了一下牙，本来想写一会儿字，光线不好。还是早些睡吧。正要睡，张驰从外面回来了。他妈随即跟着进来，还带着一炷香，张驰妈妈说： 俺张驰说有蚊子睡不着。 蚊香点着了，张驰又出去了。一会儿又回来了。我老婆也来了，原来张驰不想在这里睡，想回家。好不容易劝回来了。张驰拿着手机看，他妈妈说： 明天还要考试，再考一场就考完了。你早点睡吧，不要玩手机。 说完，把他手机给要过来了。张驰生气了，说： 我要考不好了，就怨你。我要复习，你不让我复习。还说让我非考好不行，那怎么行？ 说完，要冲出去， 我不在这儿了。 她妈妈忙拉住他。我也下床走了过来，劝他。他妈妥协了，说： 我把手机给你，行了吧？我是怕你休息不好。明天还要考试，你不好好休息，怎么成啊？ 张驰妈妈扔给他手机后，安慰了几句，就跟我老婆下去了。
我儿子貌似睡着了，我也隐约睡着了。可是隐约中听到有人叹气辗转反侧的声音，我睁开眼一看，北面有灯亮着，原来张驰还没有睡，在拿着手机看，是手机发出来的亮光。我说： 张驰，早些睡吧，明天还要考试呢！ 他并没有理会，只是在用手机摁来摁去的。我正不知该如何劝他，门开了，我吃了一惊，原来是张驰妈妈与我老婆，她们开了灯，张驰妈妈来到张驰身边，问： 你怎么了？ 张驰怒吼道： 我要回家，我不在这里了。我睡不着。 说完下床就要冲出去，我们拦住了他。他还喊着： 都怪你，我要复习你不让复习，非把我手机要走，考不好就怨你。 我老婆对我说： 你下去睡吧，叫张驰妈妈陪着他。 这时，我儿子也醒了，我老婆安排好后，让我儿子也睡吧。张驰妈妈留下来陪她儿子。于是，我跟老婆回到二楼的房间去休息。张驰的叫声惊动了其他的住旅馆的考生。我躺下睡了，老婆还不回来，我生气地去找她。她在外面听人家说话。我问她： 是不是我说话的声音太大，你们听见了，不然的话，为什么你们去三楼啊？ 老婆说： 他用手机不停地跟他妈妈聊天，一接通了，又关了。 我才明白为什么她们半夜突然出现在三楼。明天还要考两场，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，我说： 不能给孩子手机，给孩子手机等于害了他。要是上瘾了，根本就管不住了。 我暗自庆幸没有让孩子玩手机，就这样眯眯糊糊地睡着了。
方泊兮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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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2-1-26 21:54:2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