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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保良是小学同学,又一起考上重点初中,我辍学了,他却一直在读,后来考上了武汉钢铁学院。
那年我在武汉打工,巧遇保良,就一直保持联系,我有时候去他学校,或者他来我厂里。
有一次保良找我,似乎有难言之隐,又吞吞吐吐。我知道他是经济上困难,找我借钱。
当时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有一百五十块的存款,是准备用来买自行车的。我借给了他,保良说:将来买辆自行车还你。
保良毕业后在三门峡矿务局工作,那时候通讯不发达,联系很少。
十几年后,我们再次相遇了,都已结婚成家,有了孩子。
我们在一起喝酒,保良说:还记得欠你一辆自行车。
我笑着说:我早忘记了,况且现在自行车已不是稀罕物。
保良说:那时候都困难,不容易。
我说:你挺争气的,小伙伴就你上了大学。
保良拿出一沓钱,塞进我手里。我一看有五百块,又递了回去。推来推去,保良脸都红了。
我说:别放在心上,我们,兄弟的干活。
保良笑了,终于把钱装进了口袋。
保良回了河南,走时留下了单位地址,说:有机会来玩。
不记得是哪一天,有我的托运单,是一辆五羊本田摩托车,保良寄来的,附言上说:看人家都有摩托,兄弟还没有,我托关系弄的。钱,我跟你垫上了。
我眼睛湿润润的,兄弟呀!
郑以刚 小说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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