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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广兴老屋的一面墙上,我看到一幅幅墙画,浅淡的笔墨,勾勒了乡村曾经的魂魄,笔墨的嘴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声响,诉说着乡村的不朽,诉说着乡村那些渐行渐远的风雨历程。那些乡村的裁缝铺铁匠铺可能早已关闭,那些杀猪叉鱼、打年糕、车水碓米、磨豆子纺棉花、扳罾捕鱼的农活可能已没有人去做。它们被请到了一面墙上,像广兴老屋里的祖宗牌坊,受人瞻观祭拜。
一只犁铧面对初夏还能翻动田野耕耘的 梦想 ?一个贺郎担的拨动鼓能否重新摇动乡村的 快乐 ?磨剪刀的吆喝声是否还能引起乡村的围观?我不知道答案,也无须知道,乡村在前行,万事万物在变化着,那些油枯蕊灭燃尽了自己的灯盏,在进入漫漫长夜后一定还做着被点燃的梦。
有些在梦里沉沉睡去,有些被恋恋不舍的人唤醒。乡村需要割舍,乡村也需要记忆,我对画这面墙的艺人充满了敬意,是他从岁月捞起乡村的那些温暖,让一墙重新明亮。我喜欢这样一面诉说的墙,它将乡村昔日的场景放电影一样呈现,多么亲切!一面墙会让多少后人闻香而立。
我喜欢这一面墙上的浓荫和茂盛生长,喜欢它射出的农耕年代的光热,喜欢那些嵌在墙上的翅膀和飞翔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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